御史台总台建立在外城,偏僻而人稀。闲杂人等不敢靠近,那些居住在天京核心区域的大景权臣,更轻易不会来此,来此多为御史台诏狱。要么送人来,要么被人送来——比如宗德祯伏诛后,第一时间被请来调查的镜世台首傅东叙。比如一起从镜世台提来的叛国案犯楼江月。
“吉不吉利要看对谁而言。强者恒运,弱者恒无吉。”楼约淡声回应,轻轻一抬眼皮:“我已经说……有劳了!”
今天站在这里对峙的两个人。
楼约理当有更大的自信。
商叔仪的总宪位置不算太稳。
当初宋淮为了给陈算补偿,为其谋划的就是这个位置。
商叔仪过于刚直,从来不留情面,自然给他留情面的人也没有。等他从总宪位置上下来,还指不定是怎样的世态炎凉。
与之相对的是楼约风头无两,身兼军机楼枢密使、皇敕军副帅,列名八甲。如今以中州第一真人的修为,一步踏为绝巅,更得天子推举,隐隐要坐上玉京山大掌教的位置!
说他现在是整个大景帝国里,除开天子外,说话最有份量的人,或许还要商榷。加个“之一”,则毫无问题。
他的一句“有劳”,算得上是给足了面子。
唯一可惜的是,他面前的左都御史,并不在乎。
“这里是御史台!你说什么?”商叔仪站得像御史笏板一样直:“楼枢使声音太小,本官听不到。”
“需要本座走近一点,再说与你听么?!”楼约一步前踏,踩至商叔仪面前,几乎与之只有一拳之隔,风一吹就要撞在一起。
这是极其危险的距离。
更关乎尊严和权力的碰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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