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舒意自己也极力避免有什么让人族误会的举动,基本上只有在黄河之会举办期间,才会降临这么一次,坐到六合之柱所围的场内。
福允钦能值卫在外,都是他自己一再争取的结果——
那时候他还很年轻,对未来有许许多多的想象。他说龙君与人君坐于观河台,人君甲士如林,仪仗皆备,龙君岂能无礼仪,岂能无卫士?福允钦愿为一员。
那时候龙君看着他,只是摇头失笑,后来毕竟也为他争取了这个值卫观河台的机会。
但直到真正站上观河台,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人族诸国之盛,看到龙君是怎样泥塑般地坐在那里,他才明白那个笑容的苦涩。
“值卫”的时候,每一位参与天下之台角逐的人族天骄,都会从他面前走过。
所以福允钦见过道历新启以来所有的黄河天骄。
当然也包括在道历三九一九年第一次登台的姜望。
那时候的姜望,虽然少年老成,苦大仇深,但也真有几分幼稚和腼腆。
今天仍然幼稚吗?
福允钦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,在刑架上抬起了头。
他的身体钉在刑架上,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。
这抬头的过程,就像一团没有骨架的血肉,不知从哪里生出了骨头。一滩烂泥之中,竟然也有向上生长的枝芽。
已是深冬,长河不冻。
但寒风是刮骨刀,刀刀都迎面。
赤心巡天 第十九章 绝巅之前,众生平等(完整版)精彩评论( 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