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阴卞氏,簪缨世族,确实称得上“逍遥”了。
“老狗来了啊!”宿醉未醒的汴滔听到门僮禀报时,打了个哈欠,伸着懒腰出了大门,嘟囔道。
“没大没小。”温峤笑骂道。
说罢,推开汴滔,如同主人一般进了门。
汴滔不以为忤,呵呵一笑,跟在后边,又将他直接领到了自己居住的后宅中。
侍妾还躺在床上,衣衫暴露,见得汴滔、温峤进来,也不避人,但捂嘴轻笑。
“胆子不小,禁酒令没用啊。”温峤见得案几上的残酒,摇了摇头。
汴滔轻笑一声,道:“大门一闭,从生到死,一切俱足,管他外头怎样。便是有贼人过来,还有蓄养的家兵僮仆呢。”
温峤懒得反驳。
几百人、几千人的贼寇当然能抵挡,可若上万呢?像王弥当年裹挟了十余万众,不也攻破了不少坞堡庄园——事实上,王弥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“兵”。
“此番又是来要粮的?”汴滔坐了下来,端起残酒,一饮而尽,打了个嗝后问道。
“有没有?”温峤也不和他啰嗦,问道。
“缓了两年,当然是有的。”汴滔说道:“可梁王如此横征暴敛,就不怕逼反天下士人吗?”
“我家这庄子,多少代人了。度田度了几个月,一干县吏天天坐在庄上,任我打骂也不敢走,只言是梁王军令,不敢违。好,我家让了,去济阴想办法购置田宅,冤句这边就当送给他了,可到头来还是要征粮,岂有此理。”
“我家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!我父我祖未出仕之时,大力治产业。茂林众果、竹柏药草、粮帛牛羊,一件件往外发卖,积实聚钱,每自执牙筹,昼夜算计,恒若不足,以至今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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