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——表率?
卞敦苦笑了下,真不是哭穷,他们也很困难,若非刚收了一季夏麦,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下去了。
但梁王都如此恳切了,一点不出适合吗?显然也不适合。
梁王控制较深的陈、襄城等郡,都出了大批粮食,首批启运的麦子就来自这些地方。现在大户挨个派捐,一个都跑不了,或多或少都要出点。
真细算起来,如今确实没有正常的税收制度,但他们的负担居然比正常交税还要深重许多,真是绝了。
抬眼看了下庾亮殷切的表情后,卞敦问道:“大王在晋阳?还没回平阳?”
“还在晋阳。”庾亮说道:“听闻要东下河北,安抚冀州官民。”
卞敦点了点头,道:“大王明年还会出征打仗吗?”
“应不会了。”庾亮说道:“并州残破,而今得想办法恢复此六郡之地。”
“别打了,让百姓喘一口气吧。”卞敦叹道:“裴景声撰《五行志》,录得三国六十年被灾六十次,国朝五十余年被灾二百二十余次。都这样了,还打什么?”
庾亮哑口无言。
比起三国鼎立那六十年,国朝各色灾害居然是三国时的三到四倍。
这般深重的灾害,亘古未有,大晋朝不亡可乎?
“仲仁,你先回趟济阴吧。”到了最后,庾亮只能劝道:“尽量多筹措些粮草。河南百姓多出些粮,只是饿一下肚子,但不至于饿死。但这省出来的粮食运到并州、冀州,却可活民无数。”
卞敦闻言一阵血气上涌。
凭什么河南人饿肚子?河北人饿死关我什么事?
晋末长剑第786章 怨言与崩(完整版)精彩评论( 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