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愿意。”赵二连忙说道:“给孩儿挣下几十亩地,即便将来他当不了府兵,亦能以此为业,娶妻生子,活得像个人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金正笑道:“梁公体恤尔等,就是想这么干。奈何朝中有奸人,极力阻止,不想让你等子孙后代活出个人样。”
此言一出,场中静得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。
能当上一府之官的,多多少少有点思考能力。金正这话暗示得很明白了,他们如何不懂?
只不过囿于自小形成的三观、社会风气以及思想、行为上的惯性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罢了。
金正点到即止。
他是莽夫,但也不是傻到家的。有些话,说到眼下这个程度问题不大,再往下说就不太合适了,他也不敢。不是怕士族,怕邵师收拾他,毕竟这是有蛊惑人心的嫌疑的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人心是那么容易蛊惑的?还不是实情摆在这里,大伙早晚会讨论、会思考。他不说,也会有别人说,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,拦不住的。
从某种程度上而言,这就叫“共识”。
武人有武人的共识,士人有士人的共识,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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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二十六日,大军返回汴梁。
摇摇晃晃的马车中,邵勋松开了怀抱里的王惠风,试图牵着她的手一起下车。
王惠风拒绝了,悄然整理了下衣裙,平复了下心情,下了马车。
邵勋哂笑一笑。
如此掩耳盗铃作甚?都坐一辆马车回来了,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?
“夫君。”庾文君站在观风门外,想要上前抱他,却生生止住了,行了一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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