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四段以前面和心不和,此番大军压境,难得地凑到了一起。
正中那位坐在案几后面的便是段疾陆眷了。
此人坐在一张虎皮上面,盘着腿。
头上戴着鲜卑帽——崔季舒未遇害,家池莲茎化为人面,着鲜卑帽,戴的就是这种帽子。
此帽亦称乌桓帽,木头制成,类似茶碗形状,朱染之——部分类似后世满清官员头上戴的那种碗状帽。
这种帽子很好地遮住了鲜卑人髡发的头皮,帽子下方只垂下了几条发辫,看起来像绳索一样,故有时候他们被蔑称为“索头”、“索虏”。
段疾陆眷身上穿着毛衣,乃赭色、左衽。
鲜卑人是真的喜欢戴红色帽子,穿红色衣服。
他手中拿着割肉刀,切下一块血肉模糊的鹿肉后,挑在刀尖,问道:“不吃点么?”
其他人顿时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他。
尤其是坐在靠外侧的段文鸯,虎背熊腰,敞着毛衣,胸口黑毛像钢针一样。
他笑吟吟地看着枣嵩,往嘴里塞了一块生鹿肉,咯吱咯吱嚼了起来。
行军打仗,军粮不继之时,腥气冲天的生马肝、生马血甚至生人肉都吃过,生鹿肉又算得了什么——有时候甚至人肉都没得吃,随身携带一根人兽骨头,实在饿急了弄点水熬汤,囫囵吞下去。
不把自己变成野兽,哪来的战斗力?
匈奴人就是太文明了,所以打不过他们,晋人则比匈奴人还要文明。
枣嵩径直走到案前,取下刀尖上的鹿肉,塞进嘴里,嚼吃了下去,笑道:“辽西公所赐,果然美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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