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不是坏事,奈何豫章王成了皇太弟。梁芬当时就觉得不妙了,奈何这种事是司马越主导的,他无力更改,更何况豫章王本人态度积极,上赶着要当这個储君,只能徒唤奈何了。
事到如今,梁芬别无所求,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。
天下大势,他尝试过,管不了,撑死了只能保得一地平安,多救活一些饥民百姓,让这个天下多留存些元气罢了。
年少时弓马娴熟,纵骑射猎,又遍读经史子集,与人辩论时滔滔不绝,自有一番抱负。
现在想想,那多像是一场梦啊。
轻声安慰一番,又说了几句孙儿的趣事之后,梁芬终于让妻子平静了下来。
两人拉着手,看着对方,就像多年前那个秋高气爽的午后,他是梁氏俊彦,她是皇甫氏的才女,隔着一丛花遥遥相望。
年纪大了,那会的柔情蜜意,渐渐变成了相濡以沫的关怀。
仆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后,才进来通报:傅宣来了。
梁芬整了整衣袍,到客厅接待。
“梁公。”傅宣躬身行礼。
“世弘这便要走了?”梁芬请他坐下,问道。
傅宣是龙骧将军幕府西阁祭酒,奉命与傅畅一起潜回安定、北地,招募群胡。
行至长安附近时,因为战乱,前路断绝。
等待许久之后,战乱依旧,两兄弟遂计议了一番,最终决定傅畅继续前行,傅宣则返回许昌,免得二人都折在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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