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康更是河东大族,在河东、平阳等地的消息比他还灵通,同样说了匈奴要入寇。
奈何司徒还是不太相信,非要实地查验一番后才肯做决定。
甚至于,就连被关在深宫中的天子都派人垂问了,司徒仍然执迷不悟,如之奈何。
“司徒为人谨慎,并非坏事。”裴康为女婿开脱了一句,道:“其实,匈奴只要一出师,过河之时,必然被侦悉,届时再做准备,还来得及。老夫只是担心,匈奴即便大摇大摆过来,最后也挡不住。而今禁军是个什么情形,诸君想必也知晓。”
众人闻言皆叹息。
禁军的脊梁骨被司马越生生抽断了,士气还很低落,即便提前做了准备,真打得过匈奴吗?谁都不敢如此乐观。
“禁军还不是最大的麻烦……”潘滔与王衍眼神交汇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司徒沉疴难愈,这才最让人揪心啊。”
听到这话,正在捋胡须的刘暾的手顿了一下。
如果说司马越是洛阳事实上的最高统帅的话,那么他刘暾则是名义上的洛阳大都督。
司马越的身体状况,懂得都懂,无需多说——这也是他们聚在这里的重要原因。
一旦司徒故去,谁来整合洛阳朝堂,谁来控制军队,这是个值得细究的问题。
那可是熏天的权势啊,谁不眼热?
卫玠、周顗在一旁默默听着,他俩都有点后悔今天来了。
司徒还没死呢,一群人就在虎视眈眈,想要瓜分其遗产,真是不知所谓。
还好王衍明智地结束了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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