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刘师爷只轻轻一点他眉心,他便立刻动弹不得。
陈迹心中一惊,这其貌不扬的刘师爷,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行官。
难怪刘阁老身边只留他一人。宗祠附近连一个护卫都不曾见到。
刘阁老悲悯的看着金猪:“乱世烘炉里,你我皆是身不由已。莫要怪我,要怪便只能怪你司礼监从未想过给我刘家留条活路。刘师爷,带去给吾儿看一眼,在他棺椁前将金猪凌迟,再砍去头颅,吾儿看了也好安心上路!”
说话间,仿佛决定杀死刘明显的并不是他,错的只有阉党。
刘师爷迟疑道:“老爷,不等祭旗时再斩首?”
刘阁老疲倦的摆摆手:“去吧,吾儿等了太久。明日摆上头颅即可。”
刘师爷对陈迹等人招招手:“抬着他,随我来吧。”
几人抬着金猪来到刘明显灵堂前。
所有甲士都低着头,不愿抬头去看头顶那一具具女尸,屏着呼吸不去闻这灵堂里的恶臭。
刘师爷却像没事人似的,从袖间抽出一柄银短刀,一边哼着小曲,一边挑断金猪的手筋与脚筋,再一刀刀片去金猪血肉。
陈迹看着金猪目眦欲裂的挣扎,最终什么都没有说,什么都没有做。
他只能在面甲背后静静地凝视着刘师爷,握紧刀柄,牢牢记住对方的声音,模样。
不知过了多久,刘师爷忽然问道:“凌迟多少刀了?”
甲士们面面相觑,谁也答不上来。
刘师爷笑了笑:“无妨无妨,三百六十刀应该是够了的。”
下一刻,他从陈迹腰间抽出佩刀,一刀斩向金猪脖颈。
然而这一刀将要砍在金猪身上时,陈迹却看到金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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