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余匹战马被拴在木桩上,鬃毛上结着盐霜般的汗渍。它们不安地踏动着蹄铁,将地面刨出深浅不一的凹坑。有个独臂老兵正提着木桶挨个喂水,水面倒映着突然亮起的火把,士兵们正用枪杆挑着浸了松脂的麻布,在场地四角点燃照明。
场地中央,三个年轻骑兵还在加练突刺。他们的皮甲在火光中泛着暗红,枪尖划破暮色时带起尖锐的啸音。忽然有战马人立而起,将骑手重重摔在夯土上,围观者爆发出粗粝的笑声。更远处,值夜的梆子声与灶房飘来的粟米香混在一起,而校场北面的一排木屋前,薛景仙和韩囚墨正目光复杂的看向不远处山林之中新开辟的营地。
八千曳落河截杀两万多朔方军的战报传到他们手中时,他们除了震撼还是震撼。
这完全印证了顾留白的推断。
大唐边军之所以近些年来对付回鹘和吐蕃时经常吃亏,并非只是补给和地利的问题,而是无法适应吐蕃和回鹘的作战方式。
大唐的兵力结构更适用于攻城,适用于防守要塞,而面对这种重骑游斗,在长达数个时辰,在数十里区域内进退有序的缠斗之中,就连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朔方边军都显得束手无策。
割鹿记 第八百零四章 真正的尊重(完整版)精彩评论( 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