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瑾渐渐平静了下来,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宋纤。
宋纤话锋一转,道:“不过,老夫并非不让殿下争那储君之位。殿下乃嫡长子,怎么可能相让?老夫这么说,只是想让殿下知道其间凶险之处。天子给予的,可以拿,拿到手了也要谦退冲让。天子没给的,不要主动索取,这只会让他警觉。”
“或曰皇子母族势大,天子投鼠忌器,此乃迂腐之言。承平天子或许会迫于压力退让妥协,马上得天下的开国之君绝无可能。这种杀伐场上拼出来的人,性情豪勇,狠辣自傲,嬉笑怒骂,喜怒形于色,遇到不顺眼的事,开口骂人都是小事,说动手就动手,不带半分犹豫。或许他没法与全天下为敌,但处分一两个先跳出来的豪族,轻而易举,其他人说不定还会暗中推波助澜,拍手叫好。”
邵瑾暗暗吸了口气。
是的,父亲就是这样的人。
开国天子和承平之君的差别太大了,几乎完全是两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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